现在是温哥华时间临晨一点三十分。我刚刚回来。洗了个澡,一点睡意都没有。

      8点半的时候,意外的收到久不联系的郝文的电话。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是我在洗车场工作的时候的同事。那份工作我只做了十天。原因是我既讨厌老板又讨厌这个工种。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完全不适合。我很干脆地把它辞了。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由于生活过于单调,生活的圈子也完全不能和国内同日而语,朋友就显得尤为重要了。郝文就这样和我成为了朋友。其实,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两代人。

      我听说是他,一开始有些差异。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打篮球。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项运动。我吃过饭,九点,他准时来接的我。他开了一辆破车来。我很诧异他的宝马X3去哪里了?他告诉我,这车是他开着玩的。他要先回到家里取自己的车,然后再去打球。

      当我来到他家的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都在家。我感觉到空气有些不对,我来之前,郝文一定是和他们吵过架了。他父亲因为是第一次见我,眼神里流露出警觉。我立刻就明白,他担心他的儿子在温哥华交上坏朋友。有了车之后,郝文一定做了许多让他们生气的事。以前,为了车的事郝文经常和他妈妈吵嘴。他去车厂工作仅仅是因为和他妈妈赌气。因为他母亲不让他开车。他就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知道,两个月前,他也从车厂出来了。现在无所事事。后来,还是母亲做出了让步,车归郝文了。郝文的父亲上个星期刚刚来温哥华,明天又要回国了。他在国内有很多的生意,来这边只是为了看看老婆和孩子。

      我们拿了球就离开了他家。我们去了一个公共球场。许多的华人在那里打球。郝文说,一个星期他至少有两天在这里打球。我们大概玩了一个小时。郝文说他打不动了。他问我要不要看看他的新女朋友。我说当然愿意。我以前听他说起过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人。

      那女孩叫薇妮,是个上海女孩,十九岁,长得不好看,来温哥华有十年了。现在是加拿大最好的大学UBC大学一年级的学生。郝文说,她虽然不好看,但是脾气好。比他在国内那个强很多。

      我们在一家台湾人的茶馆喝了三杯对了水和糖的西瓜汁,索然无味。三个人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郝文又说他要去打台球。我刚刚正是从那里回来。他女朋友对我说,郝文基本上每天都会去那里打台球,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们两个时不时地在我面前做着一些亲昵地举动。女孩话不多,也很自然的接受郝文的亲近,但是我觉得他们有些奇怪的。这种感觉显然是因为我的陌生感引起的。温哥华的爱情不可能是我曾经有过的爱情。人们在这样的世外桃源是不可能拥有没有杂质的爱情的。爱情的甜蜜被宝马车带来的快感替代了。这里的年轻人恐怕难以知道相濡以沫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更不会知道生活远远比爱情丰富的多。这个在温哥华呆了十年的女孩和我在上海认识的那些女孩有很大的不同,我说不清是什么。但是,我感到她非常希望别人注意自己。不完全是出于虚荣,我甚至觉得几乎没有。我想说,那可能是因为长年的寂寞。

      郝文自从有了这个女朋友以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我联系。他又不喜欢呆在家里。他说,家里是他天天都在逃避的地方。我天天都想回家,想回到母亲的身边,吃她包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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