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閒發現了這首曲子。據説,這是德彪西的著名作品。他是第一個從德奧音樂的歷史中走出來的音樂大師。有人說,他是法國唯一的音樂天才。這種評論一點也不過分。在勃拉姆斯依然延續著貝多芬最終完善的西方音樂氣勢磅礴的神聖之路的時候,德彪西卻用另一種不協調的聲音連接了音樂的過去和未來。

      我們不難從他的作品中感到東方音樂的神秘性色彩。評論家之所以把他歸于“印象派”不僅僅是因爲他在音樂界取得了莫奈在繪畫界相同的成就。更深的意義在於德彪西的音樂顯示了某种親近東方的力量。神秘,缺乏連貫性和整體性。

      聼聼貝多芬的《月光》再聼聼德彪西的《月光》。我的印象是貝多芬的《月光》充滿了憤怒和反叛情緒的宣洩。它是美的。一個健碩的男人的生命裏有了某种疾病所飽含的所有力量抗衡之美。他們急切要往外傾瀉。而德彪西的《月光》就像一個溫順而隱諱的女人。女性是無法界定的。她本身就是秘密,就是美。這不需要太多的理解和分析。這是一種最天然的美。這種美是直接和純粹的。這樣的作品更多的強調了美的本質,摒棄了野蠻力量所帶來的不和諧。

      我不得不說,在貝多芬已經名揚天下,已經老少皆宜成爲某种神話和權威的今天,欣賞德彪西需要抛開一些偏見,才能對這種聼似不協調的聲音有一個客觀的接受。就象我聼巴赫,我會禁不住把他和德彪西聯係起來。我覺得德彪西又回到了巴赫。不過用了另一種語言。巴赫用音樂捍衛了神的純粹性,德彪西用音樂捍衛了音樂的純粹性。

      我发现生命和歷史都只是永無止境的輪回。無論你做什麽都只是爲了再來一次。這聼起來似乎不可接受。但是,还有比这更是事实的事实吗?還有比這更重要的意義嗎?人類一旦接受了這個事實,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不幸發生了。歷史並不是一些细节而是一些結果。所有的真相都被時間的塵霧掩埋了。在一切又一次回到她的起點的時候,生命所充盈的情感應該是喜悅。

      每個有星辰和月亮的夜晚,我們遙想天際,那不就是神秘所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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